“灵芝”一词,最早见于东汉张衡《西京赋》:“浸石菌于重涯,濯灵芝以朱柯”,但早在远古神话和先秦典籍中,就有许多关于灵芝的记述。灵芝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甚至超越了其在医药上的地位,影响了宗教、医药学、文学、建筑学、戏曲艺术等诸多学科。据《山海经》中记载,传说灵芝是炎帝之幼女“瑶姬”的精灵转化为“瑶草”,即灵芝。 《山海经》中说,炎帝小女名“瑶姬”,刚到出嫁之年,即“未行而卒”。她的精魂飘荡到“姑瑶之山”,“化为瑶草”,“实为灵芝”,“其叶胥茂,其华黄”。因“天帝”(炎帝)哀怜瑶姬早逝,便封她做巫山云雨之神。有一天,楚怀王来到云梦,住进一所叫“高唐”的台馆,这位渴慕爱情的女神悄然走进寝宫,向正在午睡的楚怀王倾诉情爱,楚怀王从朦昽中醒来,记起她在梦中临别时的叮嘱:“妾在巫山之阳,高邱之岨,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便给瑶姬立了一座庙,叫作“朝云”。后来,楚怀王的儿子楚襄王来这里游玩,也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楚国著名诗人宋玉根据这两个梦,写成传颂千古的《高唐赋》和《神女赋》。现在,巫山生长的灵芝特别多,传说都是女神撒下的相思子。
民间传说的《白蛇传》中白素贞盗南极仙翁的灵芝救许仙还阳的故事则更为神奇:苦修千年得以人形之白蛇名白素贞,与其姝青蛇邂逅书生许仙于断桥,萌生恋情,青蛇从中传情达意,白蛇与许仙终成眷属。适逢中秋佳节,夫妇邀月开怀畅饮,共度良宵。白娘子不胜酒力,现出原型,许仙恐惧至极,猝死。为救相公,白蛇与青蛇大战护山仙童以求仙草。许仙服用千年灵芝后得以生还。千年灵芝能“起死回生”那当然只是神话,但人参有滋补强身作用却是毋庸置疑的。 灵芝自古以来被称为仙草、瑞草、瑶草、还阳草,认为是天意、美好、吉祥、富贵和长寿的象征,并被西方人昵称为“神奇的东方蘑菇”。它神秘的色彩,从我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诸多近乎玄秘的传说中就可体现得淋漓尽致。 嫦娥因为灵芝而长生不老,并住进了月宫,唐朝诗人李商隐还根据这个传说,写下一首诗:“云因屏风独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武夷山彭祖活了760年貌似童颜,不见衰老,只是因为他服食了灵芝仙草,故史称他的养生之道是“茹芝饮瀑,遁迹养生”。对手灵芝生成的说法就更具神奇色彩,传说中灵芝的生成是千年灵精集地间之正气,集日月之精华,藏龙卧虎之地灵,集九星之星光点,历经数亿万年后灵芝精的现身从而成为不死仙草。
灵芝女化的发展受中国道家文化的影响最大。一些道教人物开始认识和倡导灵芝的药用,著书立说积极推崇其药效,把灵芝列为“上药”,有“补中、益气、增智慧、好颜色”“久食长生、扶正固本”等功效。然而发展到进一步夸大药效曾出现不实之说,如“食之成仙”、成为“仙丹妙药”,给灵芝以“贵冠”,变成了“祥瑞之物”。 葛洪在《抱朴子》中说“若夫仙人,以药物养身,以求数延命,使内疾不生,外患不入,虽久视不死。”王充在《论衡》中提出芝草“食之令人眉寿庆世”。所以古人将芝草视为“太上之药”,只要“得而食之,后天而老”,或“令人年不终”即长生不老。
服芝长生还为历代帝王所向往。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幻想长生不老,便询问鬼谷先生,得知蓬莱仙岛有灵芝仙药,可使死者复生,活者长生不老,秦始皇深信不疑。据《史记》等古籍记载,秦王派遣著名方士、崇尚道家,精于医学、天文、地理、航海及医药养身之道的徐福,率童男童女三千及船员、百工人等,并携带五谷,农业生产工具,于公元前210年从蓬莱东渡日本寻找灵芝长生不老药,结果再也未能返回。为了纪念这位经朝鲜半岛沿海,东渡日本传播灵芝文化的第一人,我国于1982年将当年徐福登船离岸的徐福村定名徐阜村。 汉武帝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甘泉宫,栋梁腐朽而滋生芝草,大臣便借机歌功颂德说皇帝感动天地使芝草降生于宫廷,皇帝自然大喜,大赦天下。结果降旨于民众每年向朝廷进贡灵芝。自汉武帝开始热衷于灵芝祥瑞,到了宋真宗和宋徽宗直至明代灵芝瑞应之事十分兴隆,黎民百姓苦于其中。宋代王安石在《芝阁赋》中记述当朝逼迫民众寻找灵芝的情景,“大臣穷捜远采,山逐野老攀援俎伐,以上至雄测之所不通,下至溪涧壑谷……从足迹之所不通,往往求焉”。说明当时、举国上下到处捜寻灵芝瑞草,形成了“四方以芝来告者万数”。 我国灵芝文化突出地表现了纷繁瑰丽的民族特色,于是千百年来影响着中华民族意识心态、伦理道德、传统观念及精神文明,创造了人类发展史上焐其光辉的一种文化类型。古埃及人、古希腊人、印第安人及俄国西柏利亚人崇拜的“菇文化”,在人类文明史上所占据的地位和影响,远不及中国灵芝文化。我国古人对灵芝的药用以及对灵芝形态、分布等多方面观察,逐渐加深了感性和理性认识。